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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将国同人】将军的婚事(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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跳舞比指挥一场战事还累,不在业务范围内的活真不该轻易尝试。女人如狼似虎弗伦岑总算是见识到了。看他稍稍捂了捂肚子,匹戈担忧弗伦岑是不是不舒服,怕他硬撑。人是他拖过来的,要是有个什么,准会被亚当给揍的,至少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——他打不过亚当好嘛,人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才不会死得很惨。

弗伦岑说现在好多了没事,他才松了口气。

新曲出现,另一批人步入舞池,弗伦岑和匹戈没打算再加入,站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。

——看起来,阿莉安娜小姐很中意亚当呢。

匹戈倚靠一旁,望向舞池,玩味地说了一句。

弗伦岑的内心咯噔了一下,即便他选择相信亚当。或许,从外表上看,他才是该担心会被别的姑娘看上的那个。实际上呢,弗伦岑并不觉得自己的外表有什么可说的,就算被别人认为英俊他也没自觉,反而在他的眼里,亚当性格好脾气好,拔剑的时候可帅气了,怎么看都是适合的结婚对象。

阿莉安娜是个很可爱的孩子,她今年才十岁,闪亮亮的大眼睛,耀眼的金色卷发,甜甜的笑容。她若是真的中意亚当的话——孩子的喜好大多很直接——怎么看都比自己……别的不说,身体就好得多。如果是爱森斯坦公的孙女阿莉安娜的话,这门亲事对亚当的前途肯定很有帮助。夫妇年龄相差二十岁,在帝国并不算新闻。弗伦岑该理性地看,不该把这样的推测当真,他也并非要和小女孩比嫉妒心,他想,如果哪天他不在了,亚当怎么办呢。想到这,突然悲从中来。

弗伦岑没在意匹戈担忧的目光,径直走出了热闹的会场,他推开城堡内宽阔的落地窗,来到阳台上,窗外墨色如故,一轮圆盘似的明月高悬天际,明亮如昼。他靠在石砌的阳台栏杆边,酒杯中的葡萄酒如血般鲜红。抬头望着月亮,他的下颚和五官在侧面勾勒出精巧的弧度,他恐怕从未察觉这样的身形有多迷人。他的内心依然是那个小山村的贫家小孩,习惯不了觥筹交错的纸醉金迷,喧嚣被关在那扇落地窗的后面,万籁寂静只剩下虫鸣。城堡内的繁华掩盖不了帝国的凋敝,还有寒冷的隆冬里,那些冻死的可怜人民。

“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吗?”

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,不需确认便可知来人。

“怎么,不去陪那位小公主了?”

“不要这样说阿莉安娜小姐啊,约翰。”他走近,和故友并排而立望向天际中的圆月,“说起来,你这算是有点儿吃醋?”

“啊,是啊,就是这么一回事,不行吗?你还由着匹戈将军乱来。”

或许是胸中郁结,想要一股脑儿发泄出来,两人的距离亦让弗伦岑慌乱,他也不明白,这样的情绪又代表了什么。

“好好好,是我不对。给你这个。”

那是漂亮的糖纸包裹着的糖果,在明亮的月光下,显得很好看。

“唉?糖果?”弗伦岑的手中被塞了满满的糖果,他一脸愕然,“你这是把我当孩子哄?”

“是谁总嫌药太苦,嚷着要糖果的?”

“这你也要提?”

“收好哦,这是阿莉安娜小姐的心意。”

“哈?”

弗伦岑一头雾水,亚当便解释道:“阿莉安娜小姐听说你身体不好,每天都要吃好苦好苦的药,因为她有次生病药很苦不肯吃,爱森斯坦公就和她约定,如果她能勇敢地把药吃下去,就奖励她一颗糖。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这孩子是想鼓励我吗?”

“大概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哈哈,呵呵,咳咳咳……”

“没事吧,约翰?”

“没事,真的没事。”之前的一点点不悦倒是烟消云散了,弗伦岑哭笑不得,这样的孩子怎么能不招人喜欢呢,“这孩子明明都没见过我几面,就这么用心,我得好好谢谢她。”

“因为阿莉安娜小姐其实很崇拜你,虽然躲得远远的没敢靠近你,但确实是喜欢呢。”

“我有那么可怕吗?”弗伦岑无辜地望向恋人。

“嗯,也许对孩子来说,看起来很高大会有压迫感?”

“皮诺大将不比我更高?”那孩子可是时不时就躲到皮诺大将身后,肯定不是这个理由。

亚当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:“越是喜欢越会小心翼翼,你看,我也是舍不得你受一点伤。”

弗伦岑猜想他现在的脸上是不是有点烫,夜风是凉的,可手心是热的,亚当不会说情话,可这话听在弗伦岑耳中实在是直击内心,他的温柔就像一把匕首,狠狠插进最深处,当然见的不是血而是蜜。

弗伦岑低着头,半是调侃半是强调主权:“看你和那孩子关系不错的样子,怎么就不解释一下,我已经是你的了。”

“随便破坏小丫头的美梦不太好,而且小孩子很单纯,不像我……”

四目相对的时候,眼波流转,似乎所有情愫都凝聚在眼中,男人的占有欲可不是总藏着掖着。月光洒在阳台上,紫萝花藤垂挂而下,弗伦岑躬了躬身子,回应着那个吻。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并不足够匹配。但是,有个知心知意的相知,能信任、尊重、关爱彼此,为对方考虑,相互扶持,难道不是理想爱情的模样吗?

 

公爵府内为他们准备的客房也算够得上将军这个级别了,名贵的艺术品点缀其间,丝绒的奢华家具透出丝丝华贵,天鹅绒随处可见,名家定制的上品茶具不过是日常品。床足够柔软舒适,军中的木板床可没法比,稍稍一躺就陷进去了,容易让人丧失斗志——这么想着的弗伦岑注定是个不会享受的主。

尽管在月下城堡的密会后该是更甜蜜的你侬我侬,然而应酬并未就此结束,返回大厅之后又陷入了这样的境地。不想一人回房的弗伦岑默默等着亚当,天色越来越暗了,等到亚当将弗伦岑送回房间早已夜深。不解风情的亚当带上门去隔壁为他准备的房间,却在弗伦岑忽而黯淡下去的眼神中顿住了脚步,他猛地想起,弗伦岑等在一旁许久是不是有话要说?他原本可以自己先回去。

亚当转过身,顺便带上门,走向房内,问了他是不是有什么“指示”,或者是人前不方便说的话。

弗伦岑欲言又止,嘴上明明还残留几个小时前的吻的触觉,却在看到亚当一脸不解的模样什么都说不出了,难道就只有他想要和对方多待上一段时间吗?他能这样公事公办、干脆利落地离开,是不是代表他并没有太多留恋。弗伦岑并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,理性的头脑只会精准地分析,甚至不会考虑自身的处境、安危。这样的情绪是异常的。

因为亚当的关系,弗伦岑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像自己了。亚当的行为却让他有种错觉,积极想要转变身份的只是他,亚当并未作出什么改变。要说不体贴么,他一直都很体贴,可弗伦岑感受不到更多恋人的感觉。这几个月当中,他们亲吻的次数屈指可数,亚当并不怎么主动吻他,不过是拉拉手而已。他们是三十岁并非十三岁,不可能没点欲望。在热恋期这番冷淡不得不说该是异常的,他后悔了吗?自己并非被爱着,至少不是带情欲的爱?是亚当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说出照顾自己一辈子的话来,或者这只是字面上的涵义。

情感中的脆弱和敏感蒙蔽了睿智的大脑,当感受了温暖之后,会不由自主变得贪婪了起来,复杂的心绪又让弗伦岑百味沉杂。他终究没勇气去确认亚当的心意,他也不是女孩子,并不奢求这些。他只是在刀口舔血,苟延残喘着。国家不曾和平的一天,他也未想过自身的幸福。

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亚当,弗伦岑将自己丢进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,军装外套未脱,缩成一团,身体陷进去,心中纷乱的情绪夹杂,难过的想法催生了晶莹的泪滴,他深埋进枕头中,泪水润湿了他漂亮的眸子。

不明所以的亚当试探问了问。

“约翰,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?”

弗伦岑不想回答。

“约翰?”亚当又叫了声。

“没什么,我累了,有些想睡了,你也回去休息吧。”弗伦岑下了逐客令,没敢将脸露出给他看,反正他也是打算要走的,本来就是这样的。

亚当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,明明刚才弗伦岑的眼神有挽留的意思,现在却……

亚当没碰过他,不渴望他,并不想向恋人的关系转变。是他在依赖亚当。

想到这样的事实只会让弗伦岑显得悲惨而已。如果现在病了就好了,只要生病他就会以友人的身份无微不至地照顾了,一想到这里,弗伦岑又为这种自私感到羞耻。可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?

找个匹配的贵族小姐对亚当来说并不算难事……明明之前还想着多为他考虑,可现在,心中空落落的,像是被凿开了一个大洞,心脏仿佛被什么攥紧了,他下意识地按压胸腔的部分。

这点小动作自然落在亚当的眼中,在他看来,应该是弗伦岑身体难受,所以才没有回应。

“怎么了,心脏又不舒服吗?”

弗伦岑摇摇头。

“约翰,哪儿难过?让我瞧瞧。”

说着,亚当坐到床沿,床垫陷入了好大一块,他想要探视弗伦岑的心跳情况。是的,只有这种时候他很慎重,要得到他的关爱,装病就好了。看,多简单!

“没事,不疼。我没生病。”

弗伦岑虽然这么说,可亚当在这种事上不敢大意,他翻过弗伦岑的身便瞧见了那双沾满泪痕的眼。亚当吓了一大跳,心疼极了:“还说没事,痛到眼泪都被逼出来了。”

“没,真的不疼,也不难受……什么事都没有……”

“约翰,你,哭了?”

弗伦岑还是没回答。

“是我的问题吗?”

弗伦岑摇摇头。

“唉。你最近的情绪是不是有点不太稳。有烦心事?和我说说吧,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吗?”

“回你的房间去吧,已经深夜了。”

就算亚当再粗枝大叶也明白这时候离开算不上合格的恋人,他坐在一旁,伸手拭去弗伦岑眼角的泪,轻声道:“可是你哭了,你很难受。是我伤了你的心吗?我不该马上就离开,你是在不安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对不起,让你不安。嗯,我好像没说过你爱听的话,约翰,我是爱你的。我爱你。说要照顾你一辈子是真的,我不该对你冷淡,我以为像以前那样,才不会给你增加额外的负担。”

“负担?”

“嗯。怕让你受伤。”亚当捞起弗伦岑的身子抱紧了他,弗伦岑将手臂搭在他肩上,幽幽的啜泣声时断时续。

“我以为,我以为你不愿的;我以为你的心肠太好,放心不下我才说出那番话;我一个人在自怨自艾,想着能和你更亲密,想着和你多待一秒都很开心,可像我这样的对象怎么看都很糟糕,我……”

“别说了约翰,是我不好,让你这么难过。”亚当将怀中的恋人搂得更紧了,“我没你那么心细,忘记注意你的感受。所以我再郑重地说一次,约翰,我爱你,不是作为友人而是伴侣,想要和你生活在一起,想照顾你一辈子,这是我的承诺。而且,我对你当然还是会有情欲的,你之前说你是我的,我还真想过让你真正成为我的人,染上我的颜色。”不过,比起这个来,亚当更希望看到活蹦乱跳的弗伦岑,弗伦岑的身体并不适合性爱,他不想勉强。之所以现在说这个,是他总算发现了弗伦岑对这份恋爱的不确定性,他需要强调友情和爱情的区别,才不至于让弗伦岑误解。

亚当难得露骨的话让弗伦岑不知所措,心安的同时也令人羞怯。

“所以,约翰,我在这儿陪你,好吗?”

“不回你的房间了?”军装凌乱的弗伦岑红着脸问。

“不回去了。我今晚就在这过夜了,收留我吗,约翰?”

“随……随便你。”

“约翰,能让我亲吻你吗?”

“可……可以。”

他吻上他的眉角,吻干那段泪痕,那可是疼到打滚也想憋住泪花的人啊,坚毅的目光不曾因病痛被打散。他吻着那双发号施令的唇,解开恋人立式军装的领口,吻过喉结突出的脖颈——那是亚当稍稍用力就能扯断的地方,继续吻过因偏瘦的身形而突出的锁骨,当然,亚当是知道,再继续吻下去肯定会出事。他现在的行为很有误导性,加之刚刚说过那番话,弗伦岑会意了眼下的处境,打算将自己交出去,尽管他的心理还没准备好。

看着弗伦岑满脸泛红,衣服凌乱,顺势躺下还磨蹭着下方,双腿也……亚当骇然。

“约翰你……”

“安……安东……”

“我不会做什么,约翰,我想好好珍惜你,我们慢慢来好吗?”

“也……也是,毕……毕竟这儿是公爵府,总……总归不太好。”天哪,羞耻心快没了,弗伦岑想。

亚当及时刹车真不是他不愿碰弗伦岑,是他不清楚弗伦岑的身体到底能不能撑得住,不怕一万就怕万一,所以,他原本就没打算现在走到最后一步。

“和小时候有几次那样,我陪你睡,这么高级的床,你一定睡不习惯。”

——就算只是这样也好,弗伦岑也不是非要性爱不可,能够这样开诚布公确认这份心意他就已经释然了,亚当一定觉得性爱会给他造成负担才没有立刻付诸实践。他都知道的,亚当比自己更重视这副残破的躯体。这何尝不是深沉的爱呢。

没什么可担忧的,他被亚当搂在怀里安睡,他们合衣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,体温温暖彼此。夜深了,该是有个好眠的时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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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
为毛还没更完= =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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